橘子

文/ 单嘉泽

瓦片和石墩咬着牙撒腿跑了一路，躲过了村头的饥狗，跨过新土松散的坟茔，追随着轰隆的水声，终于来到月光满溢的黄河边上。

   “哥，快拿出来吧。”石墩瞧见四下无人，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瓦片怀里的某处。

   瓦片跑得慢，石墩到的时候他眼前眼睛开始发昏了，见石墩催得急，还没停下就在怀里摸索，他从来没听过石墩这么亮的嗓门。

   随着石墩的眼神看去，一个橘子出现在了瓦片手上。

   瓦片人如其名，单薄的很，本来眼前就发昏，那经得住黄河荡出来的狂风？手一抖，那抹橘色就从掌中溜走了。

   “橘子！橘子！”二人都急了，边跑边喊，一路冲到水雾能打到脸上的地方，然后默默地看着橘色被黄水裹挟。

   “人在事上磨…”瓦片想学着爹常说的话安慰石墩，转头却发现这小子指着月亮。

   “哥，这像不像个大白馍？”

   瓦片听了没说话，发愣地看着天上的月亮。

   惨白的月光撒了一地，黄河溅起的水雾在嘴里只有土涩。

   整个世界都看起来没滋没味的。

  也不知道瓦片和石墩，哪个更耐磨些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