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 赵星雨
天阴沉得发白,鸟兽们都缩在巢中。冰雪已经下到足够厚,厚到没过人的小腿;足够久,久到完全盖住大地原本的枯黄、深褐。
很难发现这刺眼的白面上伏着一个人。因为就连她的睫毛都不堪重负地盛着雪。
她像是一张被伸展到极限的弓,瞄准镜里景象多变,而中心——始终是一个肩上有着银钱麻花的人。
“他太小了,”她想,“他有妻子吗?有孩子吗?父母在哪里?”
但这不重要了。
最后一个字落下,远处的男人摁住流血的胸口,突出的眼珠却盯着她。
身后传开震耳欲聋的“突突”和叫阵哀嚎。
她想,这不重要,是的,一点都不。
这只是阿曼达的第一颗子弹而已。